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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辱虐情]
【落在枝头凤凰是个断翅】(番外11-26)【作者: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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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30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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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枝头凤凰是个断翅】(番外11-26)【作者:魏承泽】
作者:魏承泽
字数:34,721 字
番外(十一):走火入魔H
孩子的取名终于在他出生五个月的时候有着落了,宓卿为他取的,冠上自己
姓氏。
宓路云。
连胤衡念不出来这名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等他出门后,宓卿起身下楼,对面婴儿房依然锁着,她身上是今早连胤衡给
她穿上的棉质长袖长裤。
到了秋季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来到一楼,看到花园里两棵枫树已经全部黄了,
落叶铺洒在地面一片金黄。
她朝着大门走去,双腿走的很慢,踉跄歪斜,左腿使不上力气,脚背还被纱
布包扎着。
打开了大门,宓卿失控嗅着外面秋季带来的芬香味道,一瘸一拐继续往外走。
当她走出了院子的大门,右手中指上带着的戒指开始锁紧,越来越紧,囚禁
住她的骨头朝着死里面摁进去!
「啊……啊啊,啊!」
宓卿痛的跪在地上,捂住手指怎么也没办法将那枚戒指扒下来,她尖叫着朝
屋子里面爬进去,跪倒在地身姿狼狈蜷缩,哭着嚎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回了
屋子里面。
戒指慢慢恢复到原来的大小,整根手指已经灼红,她还痛的心有余悸,捂住
右手放声大哭。
趴在地上不断的左右扭动身体打滚,真的好疼,好痛。
不属于大面积的疼痛,揪着小小一块地方,仿佛要从外将身体上的外皮全部
撕开,痛不欲生。
连胤衡回来时,她依然倒在玄关处,将她抱了起来,去到浴室,给她擦洗着
脸上那些泪痕和鼻涕。
又低头朝她唇上怜爱亲吻。
「长记性了。」
这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事不过三,她也不敢再去尝试第三次才对,这枚戒
指,一旦带上便再也不会拔下来。
把她关在家里的几个月,他试图让她害怕死亡,他尝试过很多办法,强迫她
去看电视放映尸体腐烂的变化,疼痛带给她的刺激和折磨,给她看每一张尸体的
照片,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
连胤衡以为这要很长时间,但也没想过这么容易,不久后,她被他折腾的不
敢走出屋子,恐高,怕黑,任何尖锐的东西都能带给她恐惧。
甚至,她连下床也不敢了,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肤,眼前是一片片的小虫子,
爬满她的胳膊,宓卿放声尖叫,恐惧的头皮发麻!
连胤衡听到声音,放下孩子赶过来,她将被子拉在头上大哭,嗓子扯到没了
水分,声音干裂开烂掉。
他掀开被子,抱住惊慌失措的人,宓卿在他怀中不断的殴打他的肩膀,一边
哭边挣扎,连胤衡死死搂住瘦软的腰肢,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握紧。
「好了好了,没事,不要紧,我在这呢,卿卿,卿卿。」
他低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宓卿停止了挣扎,她像个废物,操纵之下只能无助
大哭,没有任何能力。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狞勾起嘴角始终笑的十分开心,百般怜爱的宠溺她。
「卿卿,我在呢卿卿。」
明明恶心他,宓卿却不得不承认她离不开,身躯怀抱中温暖的臂膀,她贴上
去从未有过舒心,脑子里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烟消云散,甚至令她恶心的空气,
都变得格外舒心。
孩子在外面哭,刚才来的太着急,连胤衡将他放在了地板上,那哭声,宓卿
害怕,抓着他的衣领,用力将头埋进去,试图隔绝那些哭嚎。
连胤衡捂住她的耳朵,亲吻着她的双唇,缠绕的舌头纠缠不休一口又一口,
吞咽着口水,眼泪。
在孩子一岁之前,宓卿从来都没见过他,她也不想见,长时间被男人洗脑着
给她灌输死亡的认知,她连那小小的婴儿都很害怕,而直到孩子刚学会爬动和走
路,他无意识推开了卧室的房门,看到里面正在一上一下交叠的男女。
「哈……啊,哈,啊啊,啊救,救命啊。」
宓卿大汗淋漓呻吟,难以忍受抓紧床边两侧,柔软的双腿驾驭在他的肩膀上,
整个身体往后倾斜,连胤衡按住她的臀部在卖力插进去耕耘。
「太大,啊大,好大啊。」
「还有半根在外面老婆……」他呼着喘息,试图平静下,尽量不去插到底部,
但身体失了控,咬咬牙只能快速的进出,来磨削打破欲望。
咕叽,咕叽,咕叽。
润滑油的声音,从肥厚的阴阜里面挤出来愈发多,染湿整根肉棒,穿在阴道
中激烈戳成粘稠的液。
双颊绯红呼出热气,燃烧的气体从脖颈蔓延至耳根。
直到门口传来牙牙学语的声音。
转头看去,他穿着纸尿裤扶着门框,咿咿呀呀吸吮手指,喊着爸爸,爸爸。
「啊啊!」宓卿脸色一刹那尽是苍白,失控的尖叫大哭。
连胤衡赶紧拿起被子遮掩住她的身体,将她笼罩在被子中,急忙把她抱住轻
哄。
「不要紧,那是我们的孩子,卿卿,别怕,别怕啊。」
她哭的声音愈发大,连下体的胀痛都变得不值一提,哭到开始反复咳嗽。
连胤衡皱眉看着门口的孩子,厉声吼道:「出去!」
他吸着小小的手指,目光紧盯被子,还在喃喃:「爸爸,爸……」
是他亲口教他学会的说话,但是现在根本来不及高兴,连胤衡拿起了枕头狠
心朝着他扔了过去!
「出去!」
孩子被吓到,踉踉跄跄的往后面走,一不小心栽在了地上,摔趴在地面,大
哭着踢腾起短小的双腿来,纸尿裤也很快浸湿。
连胤衡将被子拉到自己的头顶,哄着身下的人,还没泄欲,就把东西给拔了
出来。
「卿卿,卿卿。」
他一声声很轻,生怕将她给吓到,直到他哄的情绪镇定下来,他才蹑手蹑脚
的出去。
外面孩子哭累,无人关照他,趴在地板上睡着了。
连胤衡把孩子抱在怀中,走去婴儿房里给他换了尿布,放进床。
回到卧室,拿着热毛巾放在她的脸上轻轻擦拭,眼下的卧蚕肿了,擦过脸上
那颗泪痣,他心疼低头亲吻她的唇瓣。
「不哭了,不哭。」
表现出来的心疼,但其实有多享受,只有连胤衡自己知道。
他就要高兴死了,被依赖的感觉。
开始时,认为自己没办法将她调教好,为她特意定制了一枚戒指,超出这栋
别墅的范围便会牢牢禁锢她的手指。
驯服她害怕死亡之后,他又担心宓卿不会爱上他。
所以他准备了一把真枪,用了三重密码,锁进抽屉里,如果她真的怎么都没
办法爱上他,那就杀了她,然后再杀了自己。
番外(十二):沉醉虚拟的爱情世界
收购连御的第二年,连胤衡已经坐在了百强企业的顶端,而事实上,他将全
部的企业交给董事会管理,自己只坐了一个位置来进行重大决策时的最终商谈,
其余的时间,全部都在家里。
每日的远程办公,都要挑选在宓卿睡着的时候。
石硕每天公司和雅宅两边跑,这天来的时候很匆忙,甚至差点在玄关里摔了
一跤。
将办公场所移到客厅里的连胤衡,听到声音回头用眼神警告着他小声点。
石硕急忙站直,瘸着腿走过去,脸上止不住的惊愕,轻声问:「您,您在网
上,那张照片,是您亲手发出的?」
连胤衡关灭了电脑:「有问题吗?」
他跟宓卿的结婚证,还有孩子的小手照片。
石硕有点头疼该与他怎么说。
之前他的黑料又被人给扒了出来,因为洗不掉家暴的存在,公司股份跟着下
跌了。
「没,没有问题。」
「我这么做就已经考虑了后果,你不用多担心。」
「是。」他沉重的点下头。
连胤衡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爱情中,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特别是在虚拟的网络,只要凭藉着他的几张照片,总能幻想出自己所想要的
爱情。
他喜欢上了给宓卿拍照,虽然不拍她看起来憔悴的脸,但光是两人十指相握
的照片,就拍了很多张,他每天都发在自己的社交帐号上,只有图片。
各种各样的牵手照,有时是趁她睡着,有时是在做爱,十指的缠绵看起来就
像彼此互相纠缠的身体,两人中指一模一样的对戒,没有多余的配文也能幻想出
他所想的幸福。
为此石硕每天都在头疼他发出来的照片,只要一发,公司的股票就跟着一降,
好不容易回温一点,又降下去!
后来他甚至更过分了,一天十几张的照片中配上文字,无一不是:卿卿,爱
卿卿,卿卿爱我。
董事会跟着开了几次会议,想着能不能把这个帐号给直接封掉。
谁也没察觉出来,真正疯掉的,是连胤衡自己。
他享受着虚拟世界爱情,越来越偏执的觉得她爱他,真的爱他。
宓卿每天都在卧室里,除了吃便是睡,不愿意下床甚至不愿意走出被窝,她
觉得哪里都是危险,甚至下楼也能脚滑的摔死,每天睡着的次数愈多,精神也越
发的懒惰和疲惫。
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除了一时性欲要跟她做爱之外,总对她很温柔,而这
样,宓卿也已经不奢求什么了。
可她甚至要忘了,自己还有个孩子。
宓路云两岁时,已经能走路和会简单的说话了,连胤衡空出时间便教育他,
他不想让孩子变成连家里那样的存在。
渐渐的,婴儿房也已经关不住他了,会自己打开门出来。
在男人下楼做饭时,他会悄悄的进到主卧里,偷看妈妈睡觉时的容颜。
小手扒着床边,脸圆圆滚滚的,噘起嘴巴偷看着漂亮的她,身上穿着灰色的
连体婴儿衣,三角帽上挂着一个白色小球,垂在背后,整个矮小的身子肉嘟嘟。
脚上踩着红色的圣诞小袜子,都是连胤衡亲手给他穿上。
「妈……妈妈。」
牙牙学语的阶段,吐出的发音还不是很稳,五指短小,张开手掌,轻轻拍打
着那一头压在枕头上的长发,他鼓起嘴巴咿咿叫。
「妈妈,妈妈。」
睡着的人没有反应。
趴着床边,他想上床,不知不觉将手伸进被子中,有她的体温,十分暖和。
矮小的身体翘起一只短腿,搭在床边费力的爬上去,身子惊险差点从床边滚
下来,可好在,他用力抓着被子,成功钻进了妈妈的怀抱里,只有穿着红袜子的
小脚露在被子外,他嘻嘻笑着钻到她温暖的手臂里,小脑袋枕上她的胳膊。
「妈妈,妈妈。」
不知不觉,他裹在温暖的怀中睡着了。
小孩子噘着嘴,小小口中呼出热气,平稳的呼吸声愈发安静。
而他长时间喝奶粉身上散发出来的奶香味,让宓卿脑袋中警铃大作的忽然醒
过来。
卧室里传来一阵尖叫!
身旁的孩子被她残忍推了下去,她惊恐的藏在被子里放声啼叫。
「滚出去!滚出去啊啊!」
「呜哇!」摔在地上的孩子扯着嗓门哭了起来。
急匆匆上楼的连胤衡,赶紧上床将宓卿抱在怀里轻声哄着,用被子裹住她:
「卿卿我在,我在这,没事啊,我在这呢。」
他身上还带着油烟的炒菜味,宓卿恐惧的坐在温暖被子里,将自己双腿抱住,
把脸埋进膝盖中间,眼睛还依然瞪圆状态,瘦弱的身体在他宽大的怀里裹着,不
断拍着她的背。
「好了没事,没事啊卿卿。」
地上原本哭闹的孩子停了下来,鼻涕和眼泪还顺着往下流,他呆呆看着床上
的他们,自己无人理会,抽抽搭搭喊着:「爸,爸爸,呜爸,爸爸!」
宓卿突然捂住了耳朵尖叫:「滚出去,滚出去啊!」
连胤衡见状,快速将地上的孩子抱起来,放进隔壁的婴儿房里,反锁上了门,
这才又赶紧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一声声的腻叫:「卿卿,卿卿。」
「没事我在呢,我在这。」
可那孩子不止一次这么做了。
他几乎每天都会来,就算连胤衡将婴儿房门反锁,他也有办法从里面打开,
然后蹑手蹑脚的来到屋子里面,无论被她推下去多少次都不长记性,甚至有几次
醒过来,宓卿睁开眼便能看到趴在她身旁,瞪着眼睛看她的两岁孩子。
眼中不同于连胤衡瞳孔里灼热和心机,他带着纯净的懵懂与好奇,还能朝着
她甜甜的笑起来,浑身奶香味咿呀呀喊着她:「妈妈。」
她是妈妈,但是她从来不想接受这个身份,于是又一次将他推开骂吼:「滚
出去!」
今天的他穿着红色的连体衣,两个挂在胸前的小球球随着他站稳小脚摆动,
委屈鼓起小嘴,眼泪堆在眼眶里,可怜肉肉的小脸,胖乎乎也软的要命。
被她吼的次数多了,宓路云不怕的抓着床单依然没走,睫毛长长的垂着,恹
恹气息微弱,令人心软。
「妈妈,妈妈。」
番外(十三):自私的他从来不会包容
如果要问她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抛弃掉身上所有的疼痛,那大概就是最后淡出娱乐圈,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一
部主演戏,她看着电视时常会去发呆的想,自己曾义无反顾扑向演艺圈里,换来
的只是一身伤。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睡的人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卧室门被轻轻叩响两下,门缝里冒出来的小脑袋,是上一年级的宓路云。
她缩在被子里,抱起蜷缩起来的双腿,下半张脸藏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警惕看他。
「妈妈。」他笑的灿烂,堆满肉肉的脸颊往上鼓起,穿着一身蓝白色衬衫校
服,胸口打着领结,如同一位小绅士,蹑手蹑脚的进来。
他越靠近一步,宓卿脚趾便会用力蜷缩,眼睛也瞪得越发大,满身警惕宛如
一只弓背的猫,随时都会炸毛。
仿佛靠近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枚炸弹。
宓路云停在了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拿出来一张比他上半身
还要大的海报,那蓝色海报上的人,正是她。
穿着水晶蓝的礼裙,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直角肩,含笑泪痣妖艳,站在舞台上
耀耀生辉,灯光洒落在她的周围,聚光灯的闪耀,四周的空气都变得虚化。
「妈妈好漂亮。」宓路云从海报后面探出一颗脑袋对她说:「真的好漂亮,
现在的妈妈也好漂亮!」
她没有说话,把头越埋越低,电视机的声音逐渐听不清了。
曾经也有多少人说过她漂亮,后来她的漂亮,只供一个男人欣赏。
连胤衡回来时,她正坐在床上,拿起那张海报不停的看。
看清她手中的东西,他从她手心抽走,卷成筒。
「宓路云给你的?」
宓卿没说话,垂着眼无精打采。
已经习惯了她这样,连胤衡放下东西,单腿跪上床,捧起她的脸,伸出舌头
朝着嘴中热情的搅拌。
这具身体的口水,怎么尝都不够过瘾,他用力将自己的舌头攻略进去,眼睛
始终没闭上,紧盯着她的脸,毫无反应。
只有他深陷迷乱,沉醉在火热的吻技里,口涎流在嘴角,他趁机用舌头勾起
快些含入嘴中咽下,也故意往她嘴中运渡着唾液,眼里温情脉脉,愈发失控。
「卿卿……卿卿。」
她闭上了眼,把自己的身体放松全部交托给他,冰凉的手穿过被子,抚摸在
腿根中,摩擦着那处纯净之地。
「嗯卿卿,好爱卿卿。」连胤衡痴醉放开她的唇舌,呼吸吞吐在她的脖颈,
一口又一口的吻上去,吸着皮肤标记属于自己的物品。
已经准备要进入正事了,门外传来玻璃破碎刺耳的声响。
她猛地一抖,连胤衡赶紧将她抱紧。
「没事,不怕,不怕。」
此刻胆小的她,才像个易碎品。哄了很久,攥成拳头的手掌才缓缓放开。
连胤衡不断亲吻着她的额头和小巧的鼻尖,等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出去看什
么情况。
宓路云将杯子摔在了楼梯上,正一个个捡起玻璃碎片,见他过来,委屈噘嘴。
「爸爸,手指流血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在家里面发出这种声音吗?」
「我是不小心的,对不起。」他低头愧疚道歉。
男人抓住他的小手看了一眼,手指的伤口不深:「去处理一下,我来收拾。」
「好!」
宓路云拿出创可贴裹在伤口上,坐在沙发边缘,垂下来的短腿晃着,看到爸
爸拿着装玻璃碎片的塑料袋下来,软软的声音问。
「爸爸,妈妈以前是很出名的演员吗?」
连胤衡看了他一眼,正想问那张海报是怎么来的。
「谁给你的海报。」
「是同学,我说她是我的妈妈,但是没有人相信,同学的爸爸很喜欢我妈妈,
家里面有好多好多海报!」
他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眼神暗沉。
就是这样,他才不愿意把宓卿又暴露在公众之下,这是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
的美色。
从别人口中提起的她,都会让他妒忌发狂。
宓卿这几天很频繁的在看电视,曾经只有他把电视机打开,她才会看,而现
在只要睡醒过来,就会打开电视。
看的都是些电视剧,他没事也会陪着她一起看,但总是发展到搂着她做爱。
而宓路云只要放学回家,必然会发出些声响,吓得她不是哭就是蜷缩在被子
里,插到一半再拔出来,那种憋屈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向来都乖的像个不会说话娃娃一样的她,却第一次对他提了要求。
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衣角,沙哑声低低恳求的问:「能不能把我主演的,电
视剧,放出来。」
连胤衡想了很久,他才想到曾经她主演过一部警匪片,而那部剧现在早已成
为了废片,恐怕连拍摄好的内容都已经找不见了。
「卿卿是想打算重新出现在荧幕上吗?」他握住她的手问。
宓卿没说话的低头。
「我不会同意的。」
说着,抬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细腻肌肤,闭上眼平静的说着:「你是属
于我一个人的,休想再让别的人看到你。」
她鼓起勇气的恳求,却不了了之。
连胤衡平时总会用相机拍她,而之后又改为每次做爱录像,把两人下体的交
合都拍的一清二楚。
后来电视上不再放电视剧了,他们做爱的视频全部放在那台电视画面,不间
断的循环,只让她自己一个人观赏。
当她每次打开,看到的都是与他做爱时的视频,浅浅的淫叫,混乱的画面,
交合中不断晃动的身体。
她就算不看,连胤衡也会打开电视。
宓卿知道,这是他在惩罚她,教育她不讨他欢心的后果,唯一乐趣也被剥夺,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提过请求了。
番外(十四):禁忌情结
一年级时,老师布置写一篇课外作业,题目是自己最爱的人。
宓路云没有思考的写下:我的妈妈。
他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值得被保护的人,有着乌黑秀发,雪花一
样白色的皮肤,美丽的脸蛋上有一颗别致的泪痣……
才只有六岁的他写不出华丽的文字,可他能把自己知道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
全部用在她的身上。
当他看到同桌抽屉里收藏的那张海报,大胆的站起来指着海报上的人说是自
己的妈妈。
但哄笑声后,没有人信他,就连老师也带着疑惑。
高中二年级时,老师布置了一篇关于人物抒情的作文。
他依然没有犹豫,再次写下了:我的妈妈。
就算这世界没有绝对耀眼的人,可在他心目中永远有无法撼动的位置,一位
美艳的「睡美人」,他更亲昵大胆的称呼她为美人,胆小的她只会身躯蜷缩在龟
壳的屋子里,寸步不迈成为一位不老岁月的仙子。
而这篇作文,他却被叫来了家长。
站在办公室的门外,他听着老师的批评,说他有恋母情结,夸张的比喻幻想
着妈妈的美好,希望能被好好教育一番,纠正掉这种错误的思想。
代替爸爸来的姑爷,走出办公室揉了揉他的脑袋。
宓路云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学校,上车的时候,小声说了句:「你能别告诉我
爸爸吗?」
詹朝宗开着车,头发已经稍白,脸上的褶皱却并没影响几分俊容,只是显得
头疼,挤压眉头,他第一次对这种情况束手无措。
哪怕他经历过一生起伏,见过大大小小的世面,却居然在这种地方犯了难。
他跟戈雅没有孩子,在宓路云七岁的时候,戈雅每天都想见她的侄媳,经常
跑到连胤衡家中,跟患有自闭症的她交谈,于是对待她的孩子也很亲待。
这种关系已经保持了十年,十年间,他是第一次知道宓路云居然会有恋母情
结,还是被一位老师给看穿。
「你跟你妈妈平时说过话吗?」
宓路云抱着书包摇头,略显可悲的抱怨。
「她从来都不让我靠近,小时候还会骂我把我赶出去,现在好一点了,上次
我去给她送饭,她居然肯吃了!」
的确,她对他从来都不好,甚至不认识这个亲儿子,总是把他当成会杀害自
己的仇人,每日提心吊胆的只接受连胤衡靠近和安慰,所以他的长大更偏向父爱,
母爱的缺失,詹朝宗总算知道问题所在了。
「所以你是仅仅靠着幻想,想要获得你妈妈的关爱。」
「我才没有仅靠着幻想!我妈妈现在也不讨厌我的好不好。」
他越说,底气越不足,用力抓紧书包,看着自己的腿,校服裤子已经远远缩
短在了脚踝上面,蜷缩起的长腿,在副驾驶的座位里也略显的憋屈。
下车前,他还在不停地恳求,别告诉他爸爸。
詹朝宗只是将他送回了家,一副头疼按着眉心,挥挥手又开车离开。
宓路云回到家,第一件事放下书包,奔跑上楼来到主卧的门前。
小心翼翼打开门缝,胆怯又激动的看向里面。
果不其然,她还在睡觉,总是这样,将被子拉到眼睛下面,遮盖住半张脸,
连呼吸都在被子中,侧身躺着也能看到下面蜷缩的双腿,把自己全身包裹的严严
实实,仿佛这样就有很多安全感了。
宓路云不忍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凸起的卧蚕挤压着细长双眼,左眼
下方有颗不大明显的痣。
那是他最自豪的泪痣,虽然与妈妈的痣有些偏差,她的更靠下,不过这也算
是他们的共同之处。
今天因为被叫家长而早退,连胤衡买完菜回家,显然没预料到他已经回来了,
看到他坐在客厅里写作业。
抬头叫了一声爸。
他只是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菜上了楼。
手中书写的笔停止,他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觉得还听得不够清楚,又蹑手
蹑脚的上楼,做贼般来到虚掩的房门外面。
连胤衡轻轻叫醒了睡熟的人,从她的额头一路吻到脖颈,在被子下面的手不
安分的动着,依稀能看到棉被起伏的弧度,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脖子,随即又堵
住她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跪在床边慢慢压在她的身体上,含笑着溺爱道:「舒服了?」
向来惨白的脸,有了温存的潮红,扬起脖颈而用力凸起的几根细骨,分外张
扬性感,唇瓣隐忍的微咬,挤出弱小不堪的嗯声,香汗之下的妖娆,散着浓浓情
欲的味道。
连胤衡下楼准备做饭时,听到了浴室里面的响声,花洒开的很大,明明刚才
还在楼下写作业的人突然跑去洗澡,走过去看,数学卷子上一字没动。
第二天,宓路云跟几个狐朋狗友去网吧里打了八个小时的游戏,试图摆脱脑
子里那点不该的想法,回到家时,憔悴的脸蜡黄。
门口又出现了两双鞋子,大概是姑母和姑爷来了。
他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发尖黏着水珠往下滴落,顺着挺直的鼻梁一路划过
粉琢的唇瓣,他伸出舌头将水珠舔走,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与爸爸几分相似的长相,
也拥有了能站在妈妈身旁的自信。
他笑,眯起细长的眼很是温情,关了水龙头,随手拍了拍红色卫衣上,粘着
的水珠。
刚走出卫生间,他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充满威压的眼神严
肃看着他,气势便瞬间拧下来了大半。
「我给你申请了住校,下周开始,周末也不用回家了。」
此话一出,他脑子里仅剩唯一的念头就是,还能如何看到自己心爱的妈妈,
面对他的威严,大吼着反抗。
「凭什么!我不住校!」
「你过来。」
他心脏提在了嗓子眼里,走过去的同时,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想,该如何说服
他不让他住校。
连胤衡出拳速度极快,在他颧骨上猛抡上去!
这一拳直接将他打的滚在地上两圈,卫衣绳子也甩在眼皮上,痛的他捂住脸
惨叫。
楼上闻声从房间里出来的连戈雅,见此情况朝着楼下大喊:「你干什么打他,
连胤衡!」
厨房出来的詹朝宗跑上楼,将她拉进了隔壁房间。
宓路云捂住青紫的脸,被他抓住了衣领往上窒息的提起,他第一次看到他爸
眼中怒浓血丝,眼角的褶皱想把他给拧死,字字低吼,唾液四溅。
「你是老子的儿子,不是他妈的畜生!」
番外(十五):我带你走好不好
一直到大二之前,宓路云几乎没怎么回过家。
他有时候也想着偷偷回家,可家里花园外都装着警报系统,门口的大锁也换
了,只有姑母和姑爷会经常来学校看他。
高考完的整个暑假,他都住在姑爷的家里,有家不能回,连胤衡知道了他的
秘密,不把他当成儿子来看待了。
在空闲的时候,宓路云总会去看以前她妈妈出演过的电视剧,也总能搜到关
于她的新闻,当初在娱乐圈里看起来很火,但最后为什么退出了娱乐圈,找遍了
新闻也没找到关于这点的蛛丝马迹。
他的妈妈,以前不应该是只被关在家里,成为一个屋中鸟。她明明有站在舞
台之上熠熠生辉的光,现在却躲在被子里连见人都不肯。
问了疼爱他的姑母,她只是揉着他的脑袋,还把他当成一个孩子看。
「都过去了,没必要再知道。」
顶不住心里那点好奇,大二他爸终于肯放他回家时候,遇到了又来送东西的
石叔叔。
楼上卧室是他禁止去的地方,宓路云在楼下一直等到他从书房下来,把他拉
到厨房里悄悄问。
他显得为难,一声不吭。
「哎呀你就告诉我嘛,拜托拜托了石叔叔,我真的想知道。」
这话如果他说了,连胤衡也绝对不会跟他客气,几十年的工作之情可就没了。
「要不,你自己在网上搜一下?」
「我就是搜不到才来问你,我想知道我妈妈最后因为什么原因不在娱乐圈了,
就这么简单而已,怎么你们都不说啊。」
石硕给他了个办法:「可以去问问之前她的经纪人。」
他眼前突然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谢谢叔叔!」
石硕笑笑,赶紧离开,反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多少年过去,曾经只是一个小经纪人的地位,现在早已经创立了自己的公司
和工作室,成为艺人经纪公司里面的巨头。
前台打来电话,一个自称是宓卿儿子身份的人,想要见她。
徐潇当即愣住,反应过来后才推了手上的工作,跟他见面。
面前这位阳光少年气派的大学生模样,果然是把父母的优点都给极齐了,长
的简直是当今娱乐圈里最能火起来的脸,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她真想把他给签了。
宓路云两只手托着脸颊,笑的跟开花儿似的。
「想知道宓卿因为什么退出娱乐圈?」
「嗯嗯!可以麻烦您告诉我吗?」
「因为家暴啊,家暴!」推门进来的男人,扯着脖子上挂着的领带,走到宓
路云面前沙发前,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另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目中无人
的蔑视着他。
明明是西装革履,成熟的大人,却看起来很讨厌他的样子,宓路云好歹关注
娱乐圈,认识这位顶流艺人,也是这家公司里的「头牌」。
「家暴?」
徐潇看了一眼身旁人,并没说话。
「是啊。」张邈放下二郎腿,胳膊撑着大腿,朝他眯眼假笑:「你爸爸打她,
还逼着她做狗,让你妈妈跪在地上汪汪叫折磨她,拍视频放在网络上将她自己逼
出了娱乐圈,你是不知道,他打你妈妈特别狠,脸上都是掌印,然后生下了你这
个被强奸出来的产物。」
「张邈!」徐潇语气警告着他。
「徐姐,我实话实说而已,这孩子一辈子被蒙到鼓里也不好吧,说到底,他
也应该同情他妈妈才是。」
张邈敲了敲面前的茶几,看着正在发愣的少年回过神来,问:「你爸爸现在
还打你妈妈吗?」
他张了张口,一时间竟忘了怎么说话。
结结巴巴道。
「没……没,我爸,对我妈妈很好。」
「良心发现了?那家伙真该死,你这做儿子的,也应该不会比他好到哪去吧?」
他没想过他爸居然会打她。的确,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他是个爱恋自己
妈妈的怪物。
回家的路上,他坐在出租车上发愣,思绪飘了很远很远,都在张邈给他看的
那段视频上,她是怎么一脸无助悲愤的在镜头前,露出自己的伤口控诉着被殴打
做狗的一切。
那样的妈妈,跟现在窝囊藏在被子里的人如此不同,这也是爸爸亲手造成的,
大概。
回到家,看到正在做饭的男人,酝酿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因为自己的无力而
压了下去。
至少现在,他没办法做到可以跟这个男人抗衡。
连看一眼妈妈的资格都没有。
姑母每天都来家里陪妈妈说话,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他快大学毕业的时候,
妈妈也终于踏出了那间房,坐在一楼通往花园的台阶上,看着大树茂密的枝叶,
正值夏季,刺眼的阳光穿透树叶的间隙。
花园里还有连胤衡为她特意建造的一块池塘。
宓路云回家时,见到许久不见的妈妈,穿着睡衣,肩膀披着男人的大衣,也
遮挡不住娇弱瘦体,长发已经及腰,扎成慵懒的马尾垂在身后,坐在那里发呆望
向那片池塘。
听到脚步声,她脑袋往上抬了抬,直到他开口叫了声妈妈。
宓卿回头,面容过分苍白,常年不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变得毫无血色,凝脂
看不到水分,脸上那颗泪痣没有曾经那么精致了,她没有活力,恹恹垂着眼皮,
都让人很心疼。
连戈雅起了身:「我去倒点茶,让你儿子陪陪你,好久不见他了吧?」
她没说话,宓路云加快脚步走过去,放下单肩包坐在了她的身旁,连呼吸都
在屏息。
这是他记忆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妈妈肩膀,还能闻到洗发水的清香,
花香味并不浓,淡淡的使人流连忘返。
「妈,你在想什么呢?」
他很想知道。
还是没听到她的声音,看着那双放在腿上的手,指尖纤细如凝脂,十指尖如
笋,腕似白莲,一双无暇的艺术品……
凸显的喉结,一声咕咚后上下移动。
他做出了最大胆的举动,抓住那只手,大手轻而易举包裹住白玉的手指,软
软温热,让他足以泫然泪下。
「妈妈。」
「我带你走好不好。」
番外(十六):哢哢(H)
车外的风景一路都很冷清。
三两束阳光从街边大树的缝隙间透照下来,越过正在马路上飞驰的车顶,光
斜照的愈来愈多,一片阴凉过后,又重新破入光明。
只有主驾驶的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隙,隆隆灌耳的风声十分响亮。
高中毕业时候,宓路云学了驾照,但他却没想到,有一天,可以让妈妈坐上
他开的车。
不时的望向副驾驶座里,系着安全带,双眼出神的女人,盯着前面道路,似
乎陷入了一片了无尽头的迷茫。
今早连胤衡离开家时,他将妈妈从楼上抱了下来,放到昨晚已经准备好的这
辆车中。
让他最惊喜不过的,是妈妈并没有反抗,他为她穿上了外套,上车时帮她系
上安全带,宛如没有灵魂的空躯,被操控了这么久的傀儡,她终于能得到自由,
宓路云觉得自己起码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他把自己的妈妈,从父亲那个魔鬼的手中解救出来了。
忍不住的笑出声,开始期盼起了美好的生活。
「妈妈,你想去哪个城市告诉我,我都可以带你去,我们两个过上新的生活
好不好,把以前你从来没给我过我的爱,全部都还给我。」
他趁机转头看了她一眼,女人低下了头,长发从肩膀缓缓地滑落至胸前,依
旧没说话,眼皮想要闭合。
「是困了吗?没关系,睡吧,等到你醒了,就会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了。」
看着路途越来越偏,街边三两的小店逐渐消失,周围到处都是葱绿的大树,
马路笔直成一条,看不到尽头,人烟也开始稀少了。
「逃不掉的。」
开车的人手忽然一抖,他差点没打稳方向盘。
看着她,像是在喃喃自语,低头打恹的眼皮半垂,浓密的睫毛几乎将她的眼
神全掩盖住了。
「逃不掉的。」
她又说。
「妈妈,你在说什么?」宓路云抓紧了方向盘:「我们会走的,你是还不愿
意离开爸爸吗?他关了你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啊!」
「逃不掉。」这次,她摇了头,语气平淡却掩盖不住的失望。
他不明觉厉笑了起来,脚下也不由踩低了油门。
「别这样,我们已经快跑出这个省区了,你肯定是累了,还在做噩梦,到下
一个市区,我就带你去吃点好吃的东西,你还没吃过我爸之外的手艺吧。」
宓卿闭上眼,歪头睡倒在座椅上。
他开了五个小时,中途没有休息过,眼睛疲惫的不敢离开路面,从清早开到
中午,看着车载地图,他已经跑了几百公里,按他这个不停歇的速度,从高速公
路上一直走,就算他爸已经发现想要追过来,肯定还需要点时间。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想带她先去吃点饭。
车子下了高速公路,来到这座城市繁荣的市中心,人多的地方按理说才最不
应该被发现。
宓路云将车停在了露天停车场。
他刚熄灭,准备解开安全带,却看见车外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大群的警察,
带头的警察中手里拿着枪,其余的人握着全是警棍,以弯腰防备的姿态,快速的
将整辆车子包围。
那把带枪的警察,隔着玻璃窗瞄准他的头,手中拿着对讲机,快速的说着什
么。
车窗降下来的缝隙,他听到他的声音:
「车牌号已经锁定,嫌疑人目前在驾驶座。」
「把手举起来!」这句是朝他吼着说的。
宓路云想发动起车的希望也彻底破碎,他缓缓将手举起,斜眼看到右边的那
三名警察,从腰裤中抽出短小的铁棍,用力砸向车窗的边角,直接砸碎了玻璃,
从里面打开门锁,将车门拉开。
「你们干什么!」
他慌了神想要抓住宓卿的衣角,对他们撕心裂肺的大吼:「不准动我妈妈!」
熟睡的人被这挣扎声唤醒,子弹冲破前面的挡风玻璃,直接打进了他的肩膀
中。
与之而来的爆吼声,宓卿被人抱着从副驾驶下车,她惊慌失措的扭头,看到
他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紧皱眉头满腔悲痛倒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鸣笛声,
震响在整个停车场。
最可笑的是,他居然被以拐卖杀人罪而逮捕了。
他人面兽心的父亲,坐直升飞机赶来,将他的妈妈带走,而把他置之不顾的
丢在这座陌生城市,陌生的拘留所里。
连胤衡在她身上一遍遍的发泄着,憎骂难听的话,从耳廓中灌输给她。
「妈的,妈的!他以为他会有多大的本事!居然敢拐走你,操!」
连胤衡控制住她的手臂举过头顶,然而她根本就不会反抗,无论被他插得再
怎么暴力如同强奸干涩,恼火的理智让他失去所有温柔的前戏,重新变成那张恶
毒的脸孔,许久没见他以怒火的姿态欺压,眼角突如其来的皱纹挤压的凶狠。
她要窒息在他可怕的眼神中。
「你难道不知道他心里那点东西吗!为什么你不反抗,我不是说过有事情就
按我给你的按钮吗!为什么没有按,为什么!」
他甚至揪起了她的头发往上拉,两只眼里充满血,生气的问她:「怎么不说
话啊!你永远都是这张木头脸,无论我怎么折腾你,眉头都不皱一下,是不疼吗!」
「宓卿,宓卿!这是不是也是你设计好的?曾经你自己逃不了,现在我一手
养大的儿子,居然帮着你逃!是不是你早就埋下好的陷阱啊!」
挤压肉穴的肉棒毫无停顿,打桩机的速度疯狂入了她的阴道,褶皱出现偏差,
被挤得在里面冒出层出不穷的血丝,庞大性器官撑开阴道,往上顶起肚皮,她终
于发出了一丝痛叫的声音。
而仅仅是插进她的子宫里,有多少次做爱他都心疼的没舍得插进去过了,再
次将全根没入,没想到会是以这种心情下。
「我恨啊!我恨,我好恨!」他像怨妇般又做爱又一边抱怨给她听,成为他
的心情发泄桶。
但没过多久,就趴在她的胸前哭了出来。
「呜,是,是我,呜我失控了,对不起,卿卿,卿卿。」
「我不该这么对你,我错了。」
「卿卿,你永远都是我最宝贵的卿卿,别离开我。」
什么时候,他再也不想看到这张僵尸脸,就算不说话,也能从那双平淡的眼
里深深感觉到自己罪恶的存在。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来让她重新融入进这个世界,为了能看到她脸上更多的
表情,哪怕是以前对他的恨意,生气和难过。
他想让她再笑,他已经忘了,她的笑容是什么样子。
「我不操了,你开心点,求你!都是我该死,我对不起你,求求你。」
拔出东西之后,他一直抱着她哭到没有尽头,宓卿在痛的窒息里,总算得以
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他,任由将她折磨遍体鳞伤。
「笑一笑,跟我笑笑好吗,卿卿,求求你。」男人卑微的哀求,沧桑的胡渣
摩擦过她的下巴。
屋檐外天又放晴,落窗的雀儿用尖嘴敲打窗户——哢哢,哢哢。
奇怪的男人,奇怪的自己,什么样的人生,才能过得如此失败。
「好痛。」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流满了泪,弯曲的腰,痛的往上抬起,
连胤衡手足无措替她抹着泪,满是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插得那么用力,哪,哪里痛啊卿卿,对不起。」
「背……」她虚弱吐出,哭声喘息:「背好痛啊。」
番外(十:七)大伯连山城
连家发生变故那天,所有的产业都在连胤衡的名下了,庄园里面的连家人早
已经不奢望待在这里,他们不想活在一个侄子管理之下,更何况也不会给他们一
分钱。
榨干老爷子最后一点财产,儿子一个个接连离开,然而到最后,他寿命到头,
也没有一个人陪在他的床前,老爷子死在了连家医院。
这庞大的庄园里,如今只有他这个长子还住在这里。
连山城很久之前便开始做起商业投资,还不会那么快到没钱走投无路的地步,
他打算跟杨穗一直住在这,厮守到老。
只是很显然,她并没有这么打算,知道连家人都走了之后,以为她跑走的希
望更大了,又重新点燃了以前埋藏心底的希望。
连山城自以为打算跟她长相厮守的一辈子,也在她的慢慢试探中打碎成了泡
沫,他脾气从来不好。
只是出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开车到别墅楼下时,刚巧见到大门关上。
在车里的人看得清楚,指尖敲打着方向盘,顿时笑了。
开门下车,用力关上了车门。
打开后备箱,从里拖出一根银色的棒球棍,朝着房子里走去。
杨穗在厨房中切菜,拿着刀子的手攥不稳,颤抖压下去。
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她吸着鼻子,颤巍巍回头看去,见到了他手里那根
东西。
这根棒球棍,如同上次她被打断腿时候的棍子,长的很相似。
可她明明记得那根棍,已经坏掉被扔了。
「如果我再回来晚一点,是不是就出去了?」他将棒球棍屹立在脚边,浅浅
笑意反问嗯了一声。
杨穗紧抿着唇疯狂摇头。
「我只是想看看,今天儿子回来了没。」
他扔下了棍子,却还没等她松一口气,男人的脚往她布满淤青的小腿上踹去。
「啊!」杨穗哭着跪倒在地上,裙边落到大腿根,整条腿都是掐痕和捶打印
记,蜷缩起那条腿避免再受到伤害。
「别动那些歪心思。」连山城俯瞰着她,双眼埋藏在阴影之下。
「呜,嗯呜呜!」
她一瘸一拐的撑着厨台爬起来,继续做饭。
连山城在餐桌边看报,手边放着一杯热气飘腾的咖啡,厨房里出来的女人端
着菜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
他斜视了一眼那绿油油的青菜。
从来没说过让她做饭,而以前都是保姆做好送来,从她可以下楼的那一刻,
就每天主动做饭,生怕再将她关到楼上。
今天的也是两菜一汤,曾经没尝过她的手艺,连山城知道她的家里很贫穷,
所以自小也学会做饭,只是被他关起来的这十几年里,也没机会尝到。
他放下报纸,杨穗拉开凳子,撑着桌边艰难坐下,看着他拿起筷子吃,她自
己迟迟没动。
连山城的筷子抵在盘子边停住,他警惕心一直很强。
女人低着头,把拳头紧握着,落在瘦肩的发丝往下滑落,语气满是哀求:
「我妈妈……送信,说爸爸快不行了,我能回家吗,我想去看看他。」
说到最后,声音愈来愈小。她家住在贫困的深山,至今还需要写信来保持着
跟她的联系。
他放下了筷子,拿起手边的咖啡。
「无论你回不回去,他都会死。」
杨穗难以想象这是他可以说出来的话,泪水脱眶往下掉,哭泣不止发抖缩着
肩膀。
「吃饭。」
「呜……呜,呜我只是,想,想见他最后一面。」
「需要我再明确的告诉你一遍不准回去吗?你敢走出这个房子,腿就别想要
了。」
她隐忍已久的情绪唰的一声爆发,起身拿起手边的杯子,将里面的凉水朝着
他脸泼了上去!
「畜生,畜生!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关了我十五年,我十五年没有回过家,
凭什么不让我回去!」
桌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声,她再度露出恐惧已经为时已晚,巴掌迅猛的朝
她脸上扇来,人倒在地上,痛苦捂住脸,爆发出嘶吼啼哭声。
她绝望将自己脊背弯曲,用力埋在双臂中,哭声扯着嗓子拉扯出血丝,声音
在整栋房子里回响。
连山城不耐烦的摸着脸上水珠,将头发往后推去,一脚踩上了她小腿!
「啊……啊啊!啊畜生,畜生啊!」
「你是不想活了!跟了我这么久,为什么现在又敢惹我了?既然给我忍了,
就一辈子忍下去!」
他弯腰抓住女人一头散落的碎发,残忍的往上拉起,她痛苦的整张脸都在往
上提,刚才扇肿的右边脸很快就浮起了肿胀,仇恨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字
的恶骂:「畜生,你个畜生啊!」
啪!
又朝着刚才扇过的右脸轮过去,他指着她的鼻尖,怒目圆睁:「我的脾气你
不了解?再说多一句,脸我也能给你毁了!」
「呜啊,啊啊!」杨穗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恼火过,她尖叫着去抓他的衣领,
绝望质问。
「我有什么错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我只是想回家见我爸爸!呜呜我也,
我也是我爸妈的女儿啊,你当初骗我,给我贫困金资助我上大学,你从头到尾都
在骗我!」
她被他关起来,梦寐以求的大学也成了幻想,生孩子时,她才二十一岁。
「疯了疯了,我看你真是疯了,把你放下来的这几天,得寸进尺了!」
他又一次将她扔在地上,泄怒踹着她的腿,连山城一直都想把这腿给断了,
满腿的淤青,他要看看这两条腿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啊!啊啊痛,痛啊!」
大门从外面打开了。
刚上初一的儿子回来,背着蓝色书包,看到趴在地上的妈妈朝他伸出手求救。
「救救我,救救我——」
下一秒,她的脑袋被一只大脚给踩住了,砸在地面发出响亮咚的一声。
男孩儿抬头看了一眼不愉悦的爸爸,低下头,背着书包快速跑上了楼,一边
跑,嘴里发出咯咯瘆人的笑声。
番外(十八)断裂的双腿
缩在被子中,她抱着怀中的书信一直哭到将整张信纸染湿。
她的爸爸去世了,而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信件即便加急赶到,她还是没
有来得及看到他最后一眼,整整十六年没有回去过,信纸上有她爸亲手写下的字,
歪歪扭扭,却尽力用笔墨划上。
我很想你,女儿。
哭声在被子里呜呜哼哼,她要将自己闷死窒息在里面。
信来之前,已经经过连山城的手里看过了,他任由她在被子里哭,听着哭声
从大变小,渐渐沙哑停下,最后喘息的节奏愈发加快,后来到平静,更像是睡着
了。
等到把被子掀开,已经被眼泪泡湿的信纸软塌塌粘在枕头上,眼角泪水粘的
都是碎发丝,划过的水珠还未干,被子里的热气来自泪水蒸发。
将信纸抽走,扔进了一旁垃圾桶,他站在床边注视了一会儿那双肿起来的眼
睛,去浴室里用毛巾浸泡着温水,给她擦干。
下午醒来,她掀开被子趴在地上,身上只有一件白裙,细如竹竿的双腿弯曲
跪在地面,淤青爬满小腿的瘦肉,爬到床底下在找着什么。
「在干什么?」
见他进来,她像是疯了一样爬过去就抓住他的裤腿质问:「信呢!信,我爸
妈给我寄的信呢!」
一头乱发披散在脸上,他端着手中半温茶水,眼皮也不颤一下。
「脏,扔了。」
听到这话,她赶紧爬去垃圾桶里面翻找,可里面是空的!
「我信……我的信,我信呢,信呢啊啊!」杨穗转过头朝他撕心竭力的哭吼。
「不是说了吗,扔了。」
「呜呜,那是,那是我爸爸给我写的,你凭什么啊,我爸去世了,他说想我!
因为你我才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都是你啊,为什么还要把我的信给扔了!」
虚弱无力的双腿在用力打颤起身,连山城站在原地,他冷漠看着她,更想瞧
瞧接下来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呜呜,呜,呜呜啊。」
身高的差距,杨穗清楚的知道她打不过面前这个男人,就算她扑上去像条狗
一样撕咬,也只是会被他踹的双腿跪在地上爬不起来。
「哭够了吗。」男人毫不关心的询问,正要将手中的温水递上前。
她刺耳的尖叫,冲上去居然推他肩膀,猝不及防的扑袭,高大的身体倒下,
手中的玻璃杯也掉落,撒了一地的水,女人坐在他的身上双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脖
子。
「啊啊啊!」一边吼,用她最大的力气往脖子上掐,虎口摁住他的喉结压下
去!显然是把他朝着死里弄。
在第一下窒息时,连山城拽住她的手腕猛地扯开,强大的力道瞬间将她反转,
脑袋重重砸落地面,紧接而来的拳头朝她肚子上猛的捶打!
「呕——」
女人刹那露出面目狰狞的脸色,双眼瞪大的周围满是红色血丝,眼球中间往
外凸起,窒息的腹部像是被紧紧勒上一条绳子,无法喘气。
紧接着,更多的重拳朝着她大腿上一遍遍砸上来,腹中的窒息令她根本尖叫
不出声音,她只能看着他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男人严肃紧绷着脸,不断将拳头
朝着哆嗦的腿上砸去!
每一下,都准确打在淤青上面,本就瘦的不正常双腿,里面骨头被轻而易举
摁到致死地步,她的手在他结实手臂上挠出一道道红肿的指印。
三十多下的殴打,他终于停了,看着大腿上面浮起青色的肿痕,拳头骨印将
肉捶出来了血。
连山城撑着地面屈膝站起来,踩上她左边小腿,十分用力朝下碾压。
「额……」
「你是挺不长记性的,做不到跑就想杀死我?」
他在笑,那张绝色的脸充满阴毒,是她一生都恨之入骨的男人。
「有本事的话,下次接着来,看看到底谁先死。」
他松开了脚,踢着地上掉落的玻璃杯离开,水渍溅在她的脸上,裙子下双腿
保持着怪异的姿势,宛如瘸了一样,肌肉神经被打到没了知觉。
晚上,连山城照例跟她做爱。
所以惹他生气,他都朝着死里面将人折腾,把干燥的阴道操出来鲜血,让她
痛不欲生的直到她求饶,听她哭着说再也不敢的谎话。
娇弱的身躯哪哪都瘦,吃不胖的体质,骨头一捏就断,想要把她的双腿给打
断也十分的容易,只是他没有做,还等着每次她痛苦的朝他祈求。
只有那样,连山城才觉得被满足兴奋感。
杨穗腿能勉强走了之后,她总要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双腿的肌肉一旦哪条
腿没有把控到平衡,就会狠狠跪下去,本来脆弱的膝盖也会摔的钻心疼。
她要下楼去做饭,来到楼梯前,用咯吱窝夹着楼梯栏杆,半蹲着弯腰,这样
才能把力气都集中在自己的胳膊上,不会让腿那么疼。
艰难下楼姿势,她忍痛咬牙,脚下却猛地一滑。
与之而来的惊恐,让她胳膊也没有夹紧,紧接着整个人哐当当从楼梯中间滚
落了下去。
身体和脑袋都发疼的一同炸裂,双腿骨头听到咯嘣的声响,她疼痛彻底崩溃
捂着头失声大哭。
惊愕的看到那楼梯上,有一滩格外明显的橄榄油渍,从中间的台阶一路流了
下来。
「啊……啊啊呜,啊!」
她捂着大腿根,胳膊也完全使不上力,悲痛的哭声之中,杨穗看到了站在厨
房门口,笑声怪异的儿子。
而他的手中,正捏着那瓶已经挤完的橄榄油,满脸堆笑,愉悦不已。
那是她的亲生儿子。理智瞬间溃败,肝胆俱裂的哭声震响耳根发疼。
「为什么!啊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决裂的哭声,质问着他,也在一同质
问着对她不公的老天。
番外(十九):断了的双腿和互相折磨的人
杨穗住进了连家医院,她疼昏过去,腿上动了手术,半昏迷的时候插着氧气
管,听到惨叫声,睁眼看到病房里被打跪在地上的儿子。
他的父亲拿起类似门柱的东西,不断往他腿上挥打。
连山城一句话没说,房间里只有孩子惨叫,一棍又一棍,不间断落下抽的他
双腿变形,呜啊啊求饶,说着再也不敢。
只是睁开眼皮恹恹看了一眼,她便再次昏了过去。
双腿神经受损,修复起来要很久的时间,每天都要进行痛苦的康复训练,吃
药和吊针,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过了一周渐渐接受她双腿暂时不能正常行走
的事实。
而持续半个月的康复训练,她每日在疼痛和绝望里反复的挣扎,痛哭流涕憎
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又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她恨透了当年自己单纯,才有现在囚禁这她自由的地狱。
看见她无能为力的哭嚎,连山城始终都没有安慰过一句话,他只是像个旁观
者一样,坐在一旁看着她对自己的折磨。
不会忍耐的下场,除了把自己逼疯以外,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果不其然,三个月就出现了精神问题。
这在连家的医院里很常见,也有医术顶尖的精神治疗师,只是连山城并不打
算给她治疗精神状况,只开一些药物来稳住她的心神。
往日专门为连家人服务的医院,现在早已成为柳市顶端名院,收管在连胤衡
的名下,在这里,也遇见了连戈雅。
詹朝宗带她来复查,看到正在院外抽烟的他。
两人见面聊了两句,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连家里发生的变故,仿佛是一场再
正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省长也不做了?」
「嗯,我已经退出的很干净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连山城夹着烟,另一只手穿插在裤子口袋中。
「带着戈雅四处走走吧,她以前想好好的去西班牙玩一玩,我还没实现她这
个梦想。」
「嗯,挺好。」
两人又陷入了一片遥远的沉默,指尖的烟也逐渐燃烧到了尽头,他将烟头弹
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中,烟味吸进大脑中的感觉,只有沉醉和颓废。
「大哥。」詹朝宗第一次叫他的辈分,男人嗯了一声。
「疼爱一个女人,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面前刮过一阵萧条的小型龙卷风,明明是夏季,微风轻拂的却格外凄凉。
他哼笑,胸腔中发出闷闷响声,样子也根本没在笑。
「詹先生。」背后传来护士的喊声。
还没等詹朝宗开口,连山城先转身走了:「去吧。」
他回头望,一楼诊断室玻璃窗里,连戈雅正朝这边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看的人不是他,而是她的哥哥。
回到病房,床上的人正一脸痛苦低头撕着自己的头发,手指抓着发丝间的缝
隙用力往下拉,在经历着痛苦的折磨,全身悲痛烦躁,就算不发出声音,也能无
声的感觉到她现在罪恶般的愤怒,整个人都在发出咆哮。
连山城过去抓住她的手,在她脸上给了一巴掌。
「疯了!」他吼着斥责。
杨穗扇歪脸,别过头,一言不发,一双空洞无神眼,在窗外斜照进来的阳光
下,显得也很衰败。一片纯洁的白桃花之地,变成荒芜人烟的枯草树。
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动,连山城拉开凳子坐下,交叠起腿,依然是胜利
者的坐姿,握住瘦小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手心中,让冰凉的皮肤慢慢变得温暖。
窗外远处的桃树结出小小果实,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也在桃花树下,仅上高
中的她,周末穿着一身不张扬的白裙,在春天结出白色的花下,静静仰头欣赏着。
只是一抹春风吹过,卷起地上掉落的花瓣,跟着她的裙角一起张扬舞动,让
他记了很多年。
马尾的发丝轻抚过空中一片花瓣,静默落到他的眼前,几乎快要到睫毛,闻
到不是桃花香味,而是一片茉莉的香气。
后来他才知道,那片香气,是来自她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她总是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以此来掩盖贫穷自卑的自己,就算穿着最朴
素的白裙,她还是没有自信可以挺直腰板,因为没有钱的自卑,深深刻在心脏。
二十八岁的他,对一个十八岁的高中女孩儿,心动的一塌糊涂。他走的每一
步路,都在对涉世未深的少女算计。
从得到她的那天起,连山城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看到杨穗在自己面前跳
楼,砸在四楼下那片桃花树里。
一切来得都很迅速,哐当落地,桃花树折断了腰肢,他丢了手中的烟,朝着
那片树林下疯一般的跑去!
护士和医生迅速赶来,他焦虑到耳朵开始嗡嗡作响,电线断开了连接发出卡
带的声音,蚊子般的低鸣声成一条直线,在耳腔中持续不断。
「对不起,对不起连先生!我们的疏忽,没听到病房里砸玻璃的声音!」
整栋病房楼所有窗户都只能打开一条缝隙,监控里她拖着残废的腿从床边下
来,拿起凳子哐当当往窗户边角上砸,跳楼之前的她一切表现都很平静,坐在那
里静静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可纵身一跃,她没有任何的犹豫。
这一跳,原本可以复原的双腿,也彻底断裂。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从那之后,连山城受到了精神上的刺激,每次当她身体有了什么行动,耳朵
里都会发出低赫兹的蚊音,持续传输,他疯狂制止着她的动作,随即又痛不堪忍
捂住耳朵。
甚至在严重的时候会躺在地上打滚,发出像畜生一样的嚎叫声,他满头大汗,
怎么也停不下耳朵里这些谜一样的声音。
医生来诊断过,心理上的疾病,唯一能给他治疗的人,只有杨穗。
而她明白了他发病的原因,失去双腿的人,在他忍耐极限里挑战着折磨他的
神经,每一次都将他折腾得满头大汗,失控捂住耳朵,睁大狰狞双眼,满脸恐惧
的跟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穗穗,对不起。」
杨穗只是一度以为,他自以为是的道歉,是在恳求她别折磨他。
但后来才明白,他的道歉,只是在为另一件事——
已经消失已久的儿子。
番外(二十):男主父母——怎么会有希望的存在
从连家庄园搬到了不知名小镇的乡下,待在这栋绿植围绕的两层洋楼里,到
处都充满花香味道。
舒旎的生活也有了明显改善,这里没有在连家里压抑的施暴存在,只有房子
周围不见平地,到处都是起伏的山坡,他们来到这里时,不知道开了多久的车,
一整天时间里能看到全部是山。
连澹泓甚至没打算关她,这座山是他的,凭她只有两条腿的东西,任凭有硕
大的翅膀也休想逃得出这座复杂的山丘之路。
开始的生活并不无聊,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虽然只能局限于这栋房子
里,一楼外面的花坛,是她可以随心所欲栽种花朵的地方,甚至每一朵花她都起
了属于它们的名字。
半年来,她从没见过山外的风景,也知道大概这辈子走不出这四周环绕的大
山了,今后的生活,只能格外谨慎的在连澹泓脾气下小心翼翼试探。
折磨了她大半辈子的男人,以为终于能像一对正常夫妻一样平静的生活下去。
舒旎提议想养一条狗,什么品种的都可以,只要是一条狗。
用木板制作的大床,被他一晚塌掉了两根板子,她狼狈趴在床上喘息,双腿
流出精液,听他答应了她这个要求。
第二天,连澹泓回来时,手里篮子提了一只才一个月大的小黄狗,那只狗很
小很可爱,是常见的田园犬,耳朵尖尖弯下去,放下来的时候,就朝着舒旎蹦蹦
跳跳的跑来,耳朵的尖尖也在随着一晃一晃。
她被逗乐的蹲下,将小黄狗抱在怀中,湿哒哒的舌头不断往她脸上舔凑,惹
得她痒意咯咯欢笑。
那是连澹泓从没见过的笑容,居然让一只狗给轻易做到了。
小黄狗被她起名喜旺,因为不喜欢叫,也在变相希望它能叫出声来。
舒旎将喜旺照护的很好,她耐心的教它很多动作,可以来陪着她玩,房间里
除了二楼不允许它上去以外,楼下全都是它的场地,可它从来不跑出别墅范围以
外的地方,每天就在楼梯口趴着等待舒旎下楼。
长长的尾巴总是摇的很欢乐,哈着舌头开心的挤眉眯眼笑起来,见她双腿不
方便蹲下来,也小心翼翼扒着她的腿两脚站起,求着她抚摸。
舒旎很喜欢它,看待的比任何物品都要珍贵,在她种花的时候,也会守在一
旁,见多了她每天浇花,每次都会贴心的咬住水壶送上来。
「好乖好乖,喜旺好乖。」
它尾巴总是摇的格外快速,像个螺旋桨。
养了它一年之久,夏天的蚊虫将它背上咬出了一块皮肤病,舒旎拜托连澹泓
能带回来点药给它治疗。
他一周里总会出去两次,通常是去买些家里的必需物品食物,和她想要的东
西。
他也自然知道她多宝贵这条狗,从它只亲近舒旎就能看得出来。
「伤好了吗?」连澹泓手中握着茶杯,目光看向她棉麻裙下双腿间。
她知道他问的,大概是前天的操伤,阴道里还在泛着肿痛,坐在凳子上摩擦
了腿根,还是很麻。
「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她声音很小。
「那不如自己决定一下今晚用的姿势。」男人嘴边勾着的笑,带着讥讽揶揄。
舒旎点点头,只是红着脸低头说了一句:「都可以。」
「自己说。」
她记得他喜欢用的姿势,可还是想选一个不让自己那么疼的:「平躺着……
就可以。」
从她嘴里念出的话,脸已经红到不行了。
以为不会受那么疼的伤口,但她还是想错了,连澹泓比平时做的,对她还要
狠,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在性窒息的边缘里挣扎,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的
无名怒火,巴掌起落挥打在奶子,左右开弓的扇打完全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肿起来阴道还是被摩擦破了,她扯着声音悲伤的哀叫,她都有清楚的数着,
插着三十多下,就疼的呼喊尖叫,握住男人的手指,泪流浸湿枕头。
「轻点,轻点老公!」
「不是说伤口好了吗?怎么还是插出来血了?」连澹泓冲着粘带血丝的肉棒,
往里用力一插,质问着:「嗯?」
「呜呜,呜老公,老公我真的好痛啊。」
「既然选择了跟我做,再痛都给我忍着!」
她没忍住仰起脖颈嚎啕大哭,听到了楼下喜旺传来响亮的汪汪叫声!
第一次听到它雄性般吼大的声音,舒旎大概知道它为什么会叫,是听到了她
哭泣的声音,而唯一能心疼她的,居然只会是一条狗,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连狗
都不如。
荷尔蒙味道迸发在身下,戳捣的血肉淋漓,血丝从阴唇缝隙中冒了出来,他
一遍遍低喘着在猎物身上啃噬的舒适声,趴在她耳根,吸的口水响亮。
「再哭!」他一掌掐住奶子吼:「再哭就把你给干死!」
痛苦的她咬住发白下唇,每一次撞击都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弱小不堪的哼咛。
连澹泓在第二天下楼时,发现那只狗会对他呲牙了,压低身子的警惕一边往
后退,一边对他又发起进攻的状态。
他手腕搭着黑色长外套,蔑视了它一眼,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下午回来,院子里的舒旎在种花施肥,时不时的扶着花坛边缘支撑着疼痛的
双腿,花田包围的洋楼下,她像童话故事中的主角,棉质长裙套着一件蓝色围裙,
长发扎成温柔的低马尾,落侧在胸前。
温柔的一塌糊涂,这是他为她一手打造的生活,也是他后半生想一直欣赏的
美景。
她开心的接过他手里的皮肤药,追到房子一楼里,抱住那只狗在背上的伤口
上喷洒。
连澹泓接了一杯温水,倚靠在橱柜前,那只狗被药物刺激疼痛,喷完药后甩
了甩身子,药水直接溅到了他的脚面,男人沉脸拧了一下眉头。
「不行,别,别在这里甩!」
舒旎慌张的说,拿起抽纸赶紧跑过来,跪在他的脚边,擦拭脚背上的药水。
「滚开!」连澹泓厌恶那畜生身体溅出来的粘液,一脚踹在了她的腰上。
「汪汪!汪汪汪!」
今早对他呲牙的狗,已经有了攻击的征兆,冲上来对着他的大腿猛咬一口,
牙齿深陷进血肉。
「额啊!」
舒旎惊慌失措尖叫:「不要!不要!松口啊!」
连澹泓踹开它,转身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刀子,带着怒目狰狞怒火,拖着一条
冒血的大腿,朝扑来的狗身上用力插了下去!
刚才还嚣张狂叫的狗,此刻瞬间疼痛哀叫的奄奄一息,舒旎猛地推开他,抱
住地上那条狗呜啊开始放声大哭,她责骂着他是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啪!
脸被扇歪的时候,怀中那条狗还在气息奄奄的冲他吼叫。
「喜欢畜生是吗?」他怒笑拉住她的头发,往自己身旁拽,在她脸上开弓扇
打,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将嘴巴打出了血,那只狗从她怀中被扔了下去,
飙溅出来血,刀子拔出,用力抵在她的脖颈上,怒的面红耳赤。
「舒旎,你想跟着一条狗死吗!」
「杀了我,你有本事杀了我啊!」她就要把脖子往刀刃上用力割去。
千钧一发之际,连澹泓快速拿走,举起刀准备往她手背插下去,她像是感知
到了痛苦,撕心裂肺哀吼,往他大腿上的伤口猛地抓了一把,一手的血。
「妈的老子弄死你!」
拽着她的头发往地上甩,她的身体擦过地上狗的血液,滑落到了桌边,脑袋
重重撞上去,目光看着呼吸已经停止的狗狗,躺在不远处血水地面。
刀子捅到了她身上,狗咬伤他的位置,在她身体也同样留下这片伤口,痛哭
的嚎啕,寂静深山里,没有人会听到,无尽回响。
之后,他拔了她种植的花,搞残了她一条腿根,也杀了她最钟爱的喜旺。
一手打造梦中余生童话,再度被他亲手搞成炼狱。
番外(二十一):姑姑姑父。可怜我,别不要我
如愿参加奔牛节的那天,连戈雅并没有加入大街小巷被牛追的部队里。
只因为詹朝宗以死相逼的拦着她,她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紧张过。那些凶悍的
公牛在下面追着几百个大汉,满街的红布飘舞吸引着公牛来顶撞,牛角能把人活
生生的插死。
接受过文雅教育的他,就算曾经在性事上过于暴力,可他也从未见过如此血
腥的一面,也绝不允许她到下面参加这么危险的活动。
但她来西班牙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特意挑选了奔牛节的举办日期,所以他紧
张到跟她吵了一架,拿着刀子抵在自己脖子上威胁她,要从这下去就先割了他的
脖子。
连戈雅以为他疯了,没忍住大笑出来。
明明严肃的事情,却被她一阵笑声给打败的毫无他施展之地。
她笑的前仰后合,捂着肚子跌倒在沙发上,用手指摸去眼角冒出来的泪,说
话声都被笑的喘不上气。
「你笑什么。」他拿着刀子的手在用力的发紧,朝着自己脖子上晃了两下,
用尽严肃的声音质问:「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不是。」她擦着眼角的泪,嘴巴笑到僵硬的闭合不上,拍了拍自己
的脸蛋:「你居然会自杀威胁我,我要真的想让你死,你是不是就拿刀子往自己
脖子上插了啊?」
「你想让我死?」他脑子大概是不好使,呆滞问出这个难以置信的问题。
酒店房间在2楼,四角形的独特房间,有5个开扇的落地窗,从外面传来男人
们和女人们的尖叫声。
是被牛追的大部队赶过来了!
连戈雅急忙从沙发上起身,跑去一扇落地窗外,扒着栏杆兴奋的往下看,两
边的街道很狭窄,是一个不足三米宽的小巷子,对面的那栋楼也有许多人都探出
脑袋往下望。
一整个街道都飘扬着西班牙的国旗,还有红色的圣费尔明围巾,他们举在手
中高扬着,冲楼下那群奔跑的人加油打气,她看了眼身旁的红色窗帘,也拿起来
跟随着人们口中的呼喊声尖叫。
少女般的欢悦,趴在栏杆上大笑挥舞。
公牛奔跑的速度极快,刹那间便消失不见,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穿着白色T恤的
人群,有人拿着晃动的果汁喷溅在空中,猖獗笑声浑厚无比。
詹朝宗真觉得疯了,就连刚才抵在脖子上的刀子也慢慢的放下来,凝望着栏
杆上的人影,牛群离开后,也依然开怀大笑着。
她是真的很喜欢,至少觉得比喜欢他要喜欢多了。
詹朝宗对自己地位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所以她刚才那句:我要是真想让你
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这个节日一直持续7天7夜,晚上没有公牛狂奔,在城市的中心广场上,夜晚
却有各种活动,夜生活在这里才十分的高扬,人们拿着香槟酒互相喷洒,满地都
是砸烂的鸡蛋壳。
夏季炎热,她只穿着短裤和开叉的衬衫露出平坦小腹,如同脱缰的野马,加
入那些喷洒香槟酒的队伍里。
热闹的场景下,詹朝宗格格不入,穿着黑色长裤和短袖,目光就在紧紧盯着
她,不给自己眼睛任何喘息的机会,生怕她跑到哪个角落里不见了。
正在摇晃着香槟酒的人,一手捏住瓶口,朝他呲牙笑的开朗,眼里遍布星辰,
他也在跟着笑,看着她朝自己跑来,以为是要拥抱。
已经做出张开怀抱的举动,她却用酒的瓶口对准了他,刚刚摇晃的液体,滋
拉一声,从瓶子里喷溅而出,撒了他满身粘液的酒渍。
「哈哈哈,哈哈哈——」
他闭上眼,并没生气,抹了把酒精脸,无奈一笑。
「现在能抱我了吗?」
她之前跟着侄媳来过一次,第二次来,连戈雅已经很熟悉了哪里有美食,带
着他每路过一家店都想去尝尝看。
而水土不服的特性,在詹朝宗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胃部消化不良,呕吐不止,胃绞痛,半夜来到诊所里输上液,她在他的身旁
陪了他一整晚,睡倒在腿上。
那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了,大胆的抚摸上她的脸颊和头发,这一天的快
乐,才总算轮到他了。
一连六天,他没怎么吃过东西,意外的是,戈雅很心疼他,她说:「等奔牛
节结束了,我们就回国,去吃你想吃的东西!」
而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他感觉她不怎么舍得离开这里。
「我们每年都来,好不好?」
她笑了笑,倚在他的肩头闭上眼。
最后一天的夜里,广场中心有焰火表演,每个人的手中都有蜡烛,他们也领
取了蜡烛和圣费尔明围巾。
尖字塔的楼上有很多人在拍照,广场中心人挤人的窜动热闹,有人在楼上讲
话,用的是西班牙语,他们也听不懂,詹朝宗看向一旁的女人,同人们欢乐的高
举手中红色围巾和蜡烛。
等他们讲话过后,周围的鼓乐高奏,人们口中齐唱着歌声,有条有调。
『Pobre de m,pobre de m,pobre de m,que se han acabado las fiest
as,de san fermn。』
与此同时,天空烟花爆炸四响,劈里啪啦的烧焦声绽放开五颜六色。
向来不爱热闹的他,也被同她气氛感染唱出。
紧接着是人挤人的步伐,他被迫往后退着,刚想去找身边的人,脸上的笑容
却刹那间消失。
原本在他身旁并肩的女人不见了。
他放下手中的蜡烛和围巾,在人群热潮中不断的回头观望,他荒神的表情与
周围人的开心格格不入,脸上肌肉僵硬动不了。
「戈雅,连戈雅!」
他大吼着,觉得她丢下他了,她想一辈子生活在这么热闹的国家里,再也不
要他了,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国,孤独终老。
「戈雅,戈雅,在哪,连戈雅你在哪!」
挤过并肩的人群不断的往前走,烟花和歌声将他的吼声全部淹没,奏鼓的声
音震耳欲聋。
『Pobre de m,que se han acabado las fiestas,de san fermn……』
「戈雅,连戈雅!」
詹朝宗吼叫嗓子嘶哑,他的表情彻底哭出来了,乱了神志扔掉自己手中的蜡
烛,窜动的人群将他挤向人流最稀薄的地方,而身后一片空地,他的周围完全没
有她人影。
「呜戈雅,戈雅你别丢下我,戈雅!连戈雅啊!」
男人头一次这么无助,他两眼的泪往下滑落,仓皇失措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冲进人群里找了又找,又被挤出。
他绝望哽咽的哭出声,看到灯光下,贩卖香槟酒摊位前,站着的女人歪头懒
笑望向他。
她裸露的肩膀上搭着围巾,整个人在泛黄的灯光显得消瘦高雅。詹朝宗见她
后哭声更大了,跌跌撞撞的朝她跑过去,像个孩子的控诉。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你要丢下我了,你别不要我啊。」
她捧住他哭湿的脸,无声的开怀大笑,抖着肩膀,眼里泛起晶剔的泪光。
「傻子。」
他在她的手掌心里哭成泪人,喃喃自语念着:「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番外(二十二)石硕/三河偏执隐忍
野狼是群居动物,一个群居性极高的物种,拥有凶猛的攻击力和无法减退的
体力,捕猎的食肉者。
独居出来的狼,没有磨灭的本性,与他毫无差别的动物,即便是不同的物种,
骨子里那点不为人知的畜生本能,三河一点点恨着这个男人。
在天气最炎热的夏季,她怀孕了,闷在窗户封死的房间里,几乎喘出来的每
一口气,都足够她窒息。
才出去了三个小时,回来就看到光着身子的人,一手搭在床边悬空,胸前起
伏不断呼出热气,累和热汗,像霜打的茄子蔫蔫不已。
他放下电脑包,关门,拿出手机,打开了空调。
吹出凉风的一刹那,她紧皱的眉头也跟着松懈下,石硕走过来,掰开她的双
腿。
里面流出粘稠的精液,全部干在大腿上成一片片的精斑,大概是过于闷热,
双腿间散发出一股性欲的腥味,那是只有交合时才会有的味道,淡淡的骚香,一
股难以言喻气息。
看着被分开的双腿,三河眼睛困累眯成一条缝隙,她毫无力气,只能任由他
的摆布。
已经快一年了。她的神智早已麻木,就连面对着现在的生活也不知道哪里是
出路。
往日干练的金黄色短发,早已长了不少,枕在脑袋下面,长时间不搭理的头
发,也随着她的心情,变得干枯毛躁,一用力就会从中间断裂。
床边响起窸窸窣窣脱衣声,她再度用尽全力的睁开眼,发现他已经又要准备
好再度侵犯她了。
连一个刚怀孕的孕妇都不放过,三河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试图抗衡,被他
握着手腕,放在头顶上压去。
「你确定要反抗我吗?」
他总是用这种反问的语气,来制造出惊恐的情绪,因为不知道下一秒他的脸
会变成什么颜色。
她哽咽发出啜噎哭声,身上男人并没把她的哭声放在心上,跪在床上要脱下
裤子时候,她突然动手反抗了他,两只手像是扇子一样不断的往他身上扇打,疯
狂与他叫嚣。
「滚啊,滚啊!你滚开啊!」
「呜呜呜啊!呜啊……啊!」
他全当做看不见那张哭成泪人的脸,曾经干练女强人,充满自信与傲慢,以
俯瞰的姿态,哪有现在的卑如尘土,连反抗被殴打,她都难以抗衡。
石硕任由着她双拳拼命在他身上捶,也阻挡不了那根性物可以冲进她的身体
中。
「啊!啊啊你去死,为什么不去死啊!啊啊!」她像个疯子尖叫,双手用力
抓紧身下的布料,几近绝望的哀吼。
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力气在他身上拍打怒吼,得到的只有一个结果——用力操
进来的鸡巴。
强奸。
「有用吗!窕窈。」他严肃叫着她的名字,鸡巴扩张干燥阴道,朝她宛如仇
人对待的进攻,任由里面未成形的孩子被搅和在肚子里,痛不欲生。
「啊啊啊!禽兽不如的东西,啊!等我出去呜呜等我出去,我一定不会,一
定不会放过你啊!」
石硕却笑了。
他脸上很少会有笑容,向来都是公事公办,给人一种为人正经,斯文成熟模
样。
只有最野性的一面,在她面前会彻底暴露。
「等你出去?」
「下辈子再说。」
她濒临绝望的时候,总会这么大吼,已经被他折磨疯癫,三河敞开了的大腿,
以屈辱的姿势往自己上半身压,她的哭声震耳欲聋,惨的咧开嘴巴狰狞,拉住他
的衣领质问。
「你放过我啊,呜啊啊!我受不了了,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石硕闭上眼,眉头紧锁,拽掉自己衣领上她的手,埋头只顾着泄出性欲。
做错了什么。
他才是做错了,从关她开始,就是他一己私欲在作祟,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身体就率先做出了行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再次睁开眼,浑浊的双
瞳变得悲怒对视:「但你要再继续反抗我下去,我把这个孩子活活操死也不是不
可以。」
「你他妈的就是个变态,变态啊!」三河往他脸上挠过去。
三个指甲印迅速划过脸皮,很快浮出红肿。
脑子里面没有多想,抓住破碎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床头柜的棱角用力磕上
去!
咚!
一下。
咚咚。
两下。
三下。
直到她发不出声音,石硕将她的脑袋扳正过来,狂烈的舌吻撬开口齿搅拌在
唾液之中,与她接吻的同时,额头流出来的血,也渐渐渡在了两人的口唇中。
三河冷静了,只是因为太痛,充满冷气的屋子里,让她无比害怕面前的这头
野兽。
身上男人喘着热气,每一下都很有节奏,往肿胀的阴肉里面冲击摩擦着稚嫩
穴洞,搭配着深沉的喘气,很有吸引力的性欲,将她要活活操死。
精液释放于她已有生命的子宫中。
「怀孕不能长时间吹空调。」他说着,关掉了空调。
一声滴响后,房间里再度恢复如桑拿房蒸热的温度。
拔出鸡巴,他便没有在管,那些精液争前恐后的从里面流出,双腿长时间岔
开的姿势,躺在床上也依然保持着这种怪异的形态。
她继续感受炎热,精液被热气蒸出腥臭的味道,干在大腿上,洗不掉的肮脏
粘液。
歪着头,任由他在为她处理额头的伤口。
手法细腻,温柔,包扎的小心,轻缓。
「还疼吗?」他怜惜的问,亲吻在伤口裹着的纱布之上,仿佛将这片创伤弄
出来的人不是他。
「累了就好好休息,我一直都在。」
三河闭着眼,在心中默默的回答他,期望他去死。
又一天的强暴结束,她计算着日期,也是没有希望的一天,快一年来,大概
三河家也早已放弃寻找她的下落。
石硕端来了温粥给她喝,见她醒了却没有动静,躺在床上干瞪着眼睛发愣,
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他放下手中的粥,搁在床头桌面,随后用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抓起来,一
只手轻松的将她身子整个往上提起,靠坐在床头上。
那股翻了白眼的窒息,以及她挣扎的拳打脚踢,他都装作没看到。
「吃饭了。」
番外(二十三):死或生H
他阴晴不定的情绪,三河流血了几次后,总算是长了记性。
闷在房间里很热,她受不了房间里没有冷气的流通,哀求他打开空调。
但只有在做爱的时候,他才会打开冷风散气,每当他出去,就会像把她放在
一个密闭的汽车中,每一次,三河都要爬到门口,用仅有下面那一条缝隙,来让
自己的鼻子流通呼吸。
她实在是太绝望了,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石硕推开门时,直接撞到了她的头。
地上的人没醒,他蹲下来小心翼翼把她的脑袋移开,才发现出了很多汗。
「窕窈。」
人还有反应,只是中暑了。
她渴望冷气,很想要凉意,干燥的喉咙艰难发出颤抖的哼声。
「想开空调?」
三河再度发出怪异的声音,喉咙说不出话,她满身暴热的汗水,身体已经到
达承受的极限。
蹲在她面前的男人揉着她的发,不着调的情绪,幽幽道:「那得有努力才行。」
她已经热的受不了,做好了被操的准备。
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石硕将她抱在床边地上,跪在他双腿中间,解开皮
带,面对着他的胯下,三河隐约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空调打开,吹出凉风的一刻,铺面打来在她裸露的肌肤,浑身燥热被刹那拂
平。
她的嘴里也塞满了男性硕大的肉根,小嘴满满鼓起来,惹人怜爱的抚摸上去,
不仅吃的嘴巴鼓大,下面平坦的腹部也微微隆起。
他从未享受过女人口交带来的舒适感,一时间陶醉忘乎所以,理智都被稀释,
双手撑着身后,不禁眯眼扬头叹声。
「嗯……」
三河不会舔,也从来没人教过她该如何去吃一个男性器官,她犹豫,要不要
咬断这根东西,然后就再也不会被他压着欺负了。
「不要做那种无谓的想法。」
她肩膀猛地一抖。为什么他能听得到她在想什么。
石硕睁开眼,朝胯下看去,抚摸上她的发顶:「明知道会被打,就不要做受
伤的事,你受伤我也很难受。」
她停止了嘴中的动作。
脑袋上的手猛一用力,他的肉棒整个穿透了喉咙,发出刺激干呕声。
眼泪夺眶而出,她撑着他的大腿,开始卖力的吞吐起来,生怕再被插进嗓子
眼里,将她食管活生生的插坏掉。
胯下的脑袋上上下下,节奏异常平稳,他享受在口腔舔舐中,望着那张流泪
的脸,曾经高傲的人也向来没有这么爱哭过,现在倒是变成了一个受气小哭包,
众星捧月长大的女人,怎么会受到过这种屈辱。
三河孕肚渐大,看着她肚子里生命隆起,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那是他的
孩子,每次做完爱都会格外小心的抚摸上肚子,趴下头,耳朵贴进聆听着里面,
但也听不到什么。
不知道胎动又该何时会来。
逐渐的,她连起身都变得很费力,也跪不到地上为他口交了。
石硕的工作全年无休,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在她怀孕八月的时候,
请了两个月的假期。
为了能更好的给她补身体,他总是起个大早去鱼肉市场,买最新鲜的食物。
常来独居的他学会做一手好饭的本领,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总会自己上网搜
寻关于孕妇的食物,也利用关系找到连家医院的医生,请求该怎么照料孕妇。
但三河却总觉得他是个用胯下思考的男人。
想到这里,切菜的手也一顿。
他低头发了一会儿呆,叫醒他的,是一旁咕噜噜冒泡的滚水。
卧室里开着空调,身上盖着的棉被挡住冷风,她将被子拉在脖子上,睁眼看
到地上的一件西装外套。
犹豫了一会儿,三河掀开被子,捂住庞大的肚子,艰难下床。
她想找找看外套的口袋里有没有手机。
跪在地上翻了一会儿,却在内衬的口袋中发现一瓶药。
很小的一瓶,手掌大小,小字的说明却是写着用来治疗精神分裂症,躁狂症。
打开瓶盖,发现里面已经吃了很多,只剩下小半瓶了。
原来他知道自己有病。
三河抖着肩膀发出讽笑,骂着他精神病。将药瓶重新放回了原位,没有手机,
想来也是不可能的,他这么谨慎的一个人,不会给她留有任何破绽。
而就在几天后,她发现他买回来大量的医用物品,消炎液,镇痛剂,手术用
的橡胶手套,大量的一次性针管。
她脸色苍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他要给她接生,甚至生孩子都不让她去医院。
三河怎么也没想过,他能把她给关到这种地步。
「是不是我死了,你都要把我骨灰埋在这儿!」
「你最近的表现很听话。」他说,在办公的时候抬起视线看了她一眼,流露
威胁:「所以我不希望接下来还能对你动粗,你知道我的手段,也应该晓得怎么
表现。」
委屈的泪漫过眼眶,她无能的想要嘶叫,习惯于服从的她知道,这么做没有
用处,还会换来一阵毒打。
或许医院就是她最后跑掉的机会了,她只能借助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实现。
三河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去做,她已经有了忍痛的准备,看着距离就差一步的
床边,盯着自己隆大的肚子。
咬咬牙一狠心,在床边翻了过去。
整个身体摔在地面的一瞬间,肚子着地,与之而来的疼痛很快便清晰来到她
的身体神经中。
她干吼着嘶叫,看到自己腿间流出来的羊水,知道是破了,那一股股疼痛令
她生不如死,捂住自己的肚子发出惨痛尖叫,痛苦不已。
石硕闻声快速打开了门,他看到那一地的血水,和她满头大汗的哀求,奄奄
一息的状态里满脸痛苦的忍到尽头。
「救命……救命,呜啊,呜呜呜救,救我啊!啊啊!」
他在抬头看去,床边被抓满褶皱的床单,暗了眸子。
关上门,走去角落里拿出率先准备好的医疗用具。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会死的,我会疼死啊啊,我要去医院!你不
可以,不可以!」
「既然你心急的选择把这个孩子给早产,那我也只能成全你。」
「啊,我痛,呜呜啊我痛啊!」
他蹲在她的胯下,分开双腿,冷漠抬起眼皮,盯着那张痛不欲生的脸,吐出
来的话毫无人性。
「想生,就自己用力,不想生,它就死在你的肚子里。」
番外(二十四)报应的爱
长时间生活在室内封闭的环境,她连一天都无法下床走路,加上生产,身体
落下了太多的病根。
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夜晚,晴天或者阴天,三河的咳嗽声都一天比一天严重。
石硕知道这大概是她身体肺部有些问题,只是他无法将她带去医院治疗,也
不能把医生带上门来诊治。
稍有不慎的疏忽,三河家的人就有可能找到她。
庞大的名门望族,不仅会把她带走,也会将他给杀了。
就连他们的孩子,都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那是个女儿,长得很可爱,窕窈本来就有混血的基因,发色遗传了她,瞳孔
是浅棕,颜色淡的不太像话,有股说不出的美丽,宛如一个小型版的洋娃娃。
他很喜欢这个女儿,从出生开始便学会握住了他的手指,平时只要放在婴儿
床里就会哭,被他抱起来不过几秒,便会停止哭声。
女儿也很喜欢他。
石硕是这么认为的。
但因为窕窈的病情,让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照护她,随着她的咳嗽越
发严重,有时候经常会咳得睡不着,按照她的病况,讲给连家医院的医生听后,
初步诊断可能是肺炎。
开始给她的抗生素有所好转,但很快极具强烈的咳嗽又比第一次严重起来。
她每次咳嗽都是会喘不过气,像是要将内脏一同给呕出,难受到咳咳声停不
下,于是家里面又配置了雾化机器。
石硕每天出门上班之前,都会给她做完一次雾化治疗,她带着氧气面罩,里
面刺鼻的药味吸进鼻腔和口中,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不许她动。
不时的咳嗽已经让她过于疲惫了,靠在他的肩头便睡着了。
卧室里添置了越来越多的摄像头,确保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都能在屏幕里
面将她看到。
女儿被送去了保育所,在她的咳嗽没有好之前,石硕没办法顾忌到孩子。
但越是焦虑,她的病情便越好不了,持续了三个月的咳嗽,他清楚的知道再
这么下去会演变为更严重的病症。
石硕犯了难,工作也渐渐开始使不上心,他烦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担忧她
的病情,可更担心她会被三河家发现。
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手机正播放着实时监控,她坐在床头,就那样一直不停
的咳。
双手紧握放置唇前,石硕闭上眼,将拳头又抵在了额头上,低下头,心烦意
乱。
焦躁不安之际,他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于是当天晚上,在公寓楼下面的理发店中,买下了一个理发器推子,将她的
头发从头顶的发根处,全部推光。
推子的声音在大脑上嗡嗡嗡的震动,三河咳累的虚弱喘声,无神呆滞的眼,
望着自己碎掉断裂下来的头发,铺在面前被子上。
她早已心如死灰,没有任何反抗。
在她的额头和眼睛缠绕了一层绷带,用口罩把她的脸裹上,带上帽子,这
样就不会有人将她认出来。
凌晨两点,石硕带着她去了连家医院。
她的肺部已经变得浑浊不堪,身体虚弱的各项正常指标都没有达到,面前的
医生看着叹气都于心不忍。
还没等医生开口,他再度说出一句惊人的话。
「不要住院治疗,你告诉我用什么办法,怎么治好就够了。」
「你,你这,她肺部都感染成什么样了,不住院治疗能好吗。」
「我说了,给我治疗的办法。」石硕不容置喙的语气,让面前医生很为难。
「那我需要问一下病人的想法。」
三河眼睛憔悴的无法睁开,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在下车时,她的嘴巴被一
层胶带粘了起来,带着口罩的她,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除了那双眼睛已经变
得污浊。
「我是她的监护人,所有的决定我来做主,你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我现
在就要治疗的办法没听明白吗!」
强大的逼压下,医生妥协了。
肺炎是较为漫长的治疗,一昧雾化是没有作用。石硕从医院里拿到了大量的
药物和针剂,每份药和输液都要每天进行。
他要把她的病给治好,这就是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情。
已经推掉了所有的头发,往日精致自己在印象里也消失了,三河摸着自己光
秃秃的发顶,露出悲哀的哭笑,那扯起来的嘴角,尤为痛苦。
她曾经,最喜欢自己的头发了。
石硕每天都会朝她胳膊上扎针,手背输液,药物打进来总会让她陷入永无止
境困倦睡意。
她不知道这些药对她而言究竟有没有作用,但是他一定在药里加入了安眠的
成分。
也正因为这样,咳嗽只坏不好。
她都要被他折磨疯了,又一次在白天打药的时候,三河甩开,他即将要插进
她胳膊中的针头。
对她突如其来的反抗没有做好准备,那根针剂被打掉了地上。
「你是不是诚心想让我死。」三河语气虚弱问出这个问题,她塌下肩膀,面
色憔悴,两声叹气,就足以把他内心压垮掉。
「我没有这么想过。」石硕低下头,又重新拆开了一包新的药剂。
他只是很害怕,她在输液的时候清醒着,会拔出针头扎进自己的动脉中自杀,
这个不大的房间中,他试想过所有对她存在危险的可能性,比如撞墙,跳楼。这
么尖锐的针头,也是她的武器之一。
「要不然怎么能说你心思细腻精明呢,果然是在商业上摸爬滚打的男人。」
她笑起来,比起往日憔悴的温柔,现在没有头发的她,倒不像是个疯子,精
致的五官依然凸显著她的美丽,只是在这份美丽有所代价,眼睛几乎是睁不开的
颓唐,精神萎靡不振。
「石硕。」三河抬起手,抚摸上他的脸。
已经习惯于支配她的男人,第一次被用这种宠爱的方式来摸脸,他一时间忘
了自己。
「我真是打心底的敬佩你,你说我们的女儿,以后会不会也变成你这副模样?」
我们的女儿。
简单的五个字,使得他头脑发昏,发胀,晕晕乎乎,陶醉在他从未得到过的
爱情里面,深情注望着面前的她。
「窕窈,你爱我吗?」他握住她的手背,将她炙热的手心紧紧贴在自己的右
脸上,不经意间往上蹭去。
她浅浅的咳嗽着,手中攥住从他手心,神不知鬼不觉偷来的针剂,单手撇去
针帽。
「窕窈?」他再度着急的询问,生怕得不到令他满意的答案。
尖锐的针头举起,朝着他胯间用力猛扎了进去!
男人从未有过痛裂的嘶吼声爆发而出,她拧着针管,手上的力道不轻还重,
幽幽反笑着询问。
「你说呢?」
番外(二十五):宓路云
他觉得自己一直都挺有霉运的。
虽然家里并不穷,也一直没体验过穷的滋味是怎么样,正常人的烦恼他统统
都没,可自小到大,只有唯一一件,陪着他长大。
得不到妈妈的爱。
小时候的他总以为,所有小朋友的妈妈都跟自己一样,整日躲在屋里面不会
出来,不见天日,需要爸爸的照护,半夜房间传出令人不明所以的声音,动听又
奇怪。
可长大了才发现,只有他妈妈是这样的。
曾经偷偷在门缝里看到她貌美的容颜,他便一直记到现在,逢人就想炫耀,
自己的妈妈是个超级漂亮的天使,美人,仙女。
青春期时的他知道了,这是恋母,在道德上不被允许发生的存在,爱上自己
的母亲,听起来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可他从小就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而到大学后,他没了家。
原因是他爸亲手把他给送进了监狱里,因为他绑走了自己妈妈。
在被监狱里关了半个月而无罪释放之后,银行卡冻结,他全身上下现钱加起
来不到五百块,也回不去了那个家,电话拉黑,甚至用权利限制他的出行,让他
就连回家也只能有两个方式。
要么走着,要么就求人借钱坐车回家。但他清楚的知道,回去之后,恐怕也
只能住在姑爷家里,他爸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认他这个儿子了。
于是已经大学毕业后的他,选择先在这个城市找工作,毕竟活着他才能见到
妈妈。
他提前预支了工资,租了房子,因为工作业绩良好表现勤奋,第二月给了不
少的奖金。
同事们说他很幸运,来异地工作实习期两个月就能赚的比正式期还要多。
只有自己知道,他人生是一片复杂的乌云。
宓路云。
宓路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的名字很不吉利,一路上都是云,看不见
太阳的那种。
而他觉得,他的太阳就是妈妈。
一直在这个城市待了五年多,他不是没有想过改变,反而很想,很想,不想
每天都幻想在妈妈的美貌中,他找不到任何一个比她还要美丽的人。
宓路云试着去跟女人交流,做个正常的朋友,谈个正常的恋爱,但他发展的
极限,到牵手那一步就不了了之。
他发现自己很厌恶被触碰,这种「背叛」妈妈的感觉。
一通隔了五年之久的电话,连胤衡打来的。
「你妈妈想见见你。」
听他平稳的语气,似乎是已经放下了对他的仇恨,而这包围他五年的乌云,
突然之间烟消云散。
他甚至没来得及请假,当天晚上就买了机票,回到他朝思梦想的家中。
到家后已经是凌晨了,别墅从外面看,已经全黑了,没有一盏灯亮。他下了
出租车却没敢回家,一直在大门口守着。
夜晚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抱着自己双腿昏昏欲睡。
第二天一早,连胤衡开门发现了他。
「还准备在这蹲到什么时候?」他一向威严的父亲,现在也如此严肃,光是
绷着脸一言不发就足以给人强大威慑力,明明只是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裤长袖睡衣
而已,对他也没什么威胁。
「爸。」
「别叫我爸。」
他还在生气,都已经五年了,这老头真记仇。
宓路云心中嘀咕着。
见他转身进去了,他也一不做二不休的跟上。
刚踏进大门他就看见了,已经会自己下楼的妈妈,正扶着栏杆,小心翼翼迈
着脚步,连胤衡赶忙过去扶住。
他杵在原地愣住,没来得及开心,是因为看到了她身上穿的跟着他爸款式一
样的睡衣,只不过她的是白色,两人站在一块儿,高大的男人怀里护着娇小的女
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宠溺的低头亲吻她。
可这一幕在宓路云看来,是他爸在他面前宣示主权罢了。
宓卿下了楼,这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她的眼中带着疑惑,乌黑的秀发搭在瘦小肩膀上,手中不由的紧了紧身旁男
人的衣袖,甚至退半步的动作,都格外谨慎,瘦弱的她,表情看着楚楚可怜。
「他是谁?」
宓路云没来得及笑起来,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不记得了吗?」连胤衡搂住她的细腰:「昨天早上你不是还问我,我们的
儿子在哪?」
「他是我们的儿子?」
带着疑惑探究的口气,宓路云低下头,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是啊,怎么忘了呢,记性又开始退步了。」连胤衡撩拨着她耳边的秀发,
露出娇嫩的耳朵。
他扶着她坐在了花园里的矮板凳上,靠着身后的竹子椅背,清晨的天气泛着
凉意,为她搭了一件浅灰色毛绒毯。
「今天吃松饼和昨天运回来的鹅肝?」
她咽着口水,朝他笑着点头。
被揉了揉发顶,又在脸颊落下一吻后,男人才起身走去厨房。
宓卿朝着玄关看了一眼,见到他还仍然站在那里,低头抹着眼睛。
「不过来吗?」
宓路云猛地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一整圈,不想哭却又忍不住,他脱掉鞋子
扔了背包朝她走过去。
「呜……呜妈。」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他蹲在她的身旁,女人纤细的手,放在了他头顶上揉了揉。
就如同,学着刚才男人对她那样做的举动。
宓路云甚至可以感受到从她手心里传来的热度,发根和额头变得焦烫,刚才
的哭声也止住了。
「变化的认不出来了。」她露出了笑容,这比他印象里平时的笑容甜多了,
好甜好甜。
「那,妈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她表情一愣,想了很久很久,没说话的时间大概有两分钟。
他露出苦笑:「宓路云,马路的路,云朵的云。」
许是他解释的方式太过直白,宓卿一下子便回忆起来,恍然哦了一声。
看着甚至是呆萌,比他回忆里,每天被关在楼上卧室里的妈妈,要更加活泼
开朗了。
「路云,路云。」她一边念著名字,一边用手摸着他的发顶,回忆的思绪飘
了好远。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那妈,你当初怎么会想给我起这个名字啊?」宓路云朝她笑着,试图来让
自己笑得好看一些,不惹她那么讨厌。
望着花园里飘着荷花的水池,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当时怀孕,不想要你,所以喝了很多的酒都没能把你流掉,后来你出生,
我也不喜欢你,想着把你杀了,那时候的你还是个婴儿。」
她说着,声音越轻,到最后叹了一声。
「我的人生,一路走来都是乌云。」
宓路云蹲在她的腿边,呆滞麻木的脸仰头看向她。
他从未想过,也根本没这么想过,自己一直爱着的妈妈,从他有生命那一刻
起,便对他全是仇恨,这个名字,原来也是。
番外(二十六)一家三口终章。
他不想离开家里,就只能承受他爸每天在他面前宣誓主权的疼痛。
即便他表面已经对他没什么计较,可眼底的争锋相对,只有两个男人自己知
道。
在外面独居的五年,宓路云学会了做饭,他一大早就来到厨房,花了三个小
时,桌子上全是他能做出来的手艺,八个盘子摆满了餐桌。
冰箱里两天的食材也被他给腾空了。
连胤衡看到这一幕,只是皱着眉,闻着菜味的油烟。
「你妈妈不喜欢吃这些。」
「你怎么知道不喜欢,她又没尝。」
许是说话的方式太过硬气,男人瞪了他一眼,宓路云还以为他会把他给赶出
去。
不过还好,没有。
宓卿起床后,揉着眼皮下楼,连胤衡搀扶着她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先
是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口。
宓路云本想装作没看到,但她却主动回吻了他,亲在他刚才亲她的位置上。
这令他难以置信瞪大眼睛,一旁男人温柔笑起,顺便还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
「瞧瞧,这些都是你儿子为你做的,尝尝看?」
她本想接住递来的筷子,连胤衡犹豫之下,还是将筷子拿过来,夹住一块肉
尝了尝后,再重新夹起一块喂给她。
这样子更像在试毒。
他爸居然会怕他在菜里面下毒!
宓路云紧张握着筷子,不安的看她,含下那块肉,在口中细嚼慢咽的品尝。
她脸上露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即将要被他捕捉到!
口中的肉足足嚼了十下,餐桌上一片寂静,等待着她给出品尝后的答案。
「唔。」
宓路云咽着口水:「好……好吃吗?妈。」
他的语调甚至已经抖了起来。
宓卿看向了一旁的男人。
连胤衡精准把握到她的情绪,捏着抽纸抽出两张,将手放在她的嘴边。
她吐出了那块肉……
「你妈不喜欢吃油烟味重的东西,这肉太老了,嚼着费劲。」连胤衡无情的
给出评价,将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也只能失望的低下头,瓮声瓮气嗯道:「我下次,会改进的。」
「不要紧,味道还可……」
话没说完,连胤衡手指挠向了她细胳膊下面,宓卿脱口而出的呻吟,一阵细
软的娇嗔声。
没来得及躲避,就被他用力禁锢在怀中,朝着她耳边几乎要嚼碎掉了牙齿。
「宝贝,你叫什么呢?」
她不明所以,抱怨皱起眉:「不是你先。」
筷子啪的掉落在地上。
宓路云急忙趴下去捡,结果脑袋重重撞击在了餐桌边缘,刚准备捂头,腿软
的从凳子上滑了下去,整个人都往下一跪。
响声片刻后,连胤衡掐住她的下巴,埋在她的脖颈上用力吞吐着呼吸,想要
冷静。
「注意点分寸。」他严肃说。
「可明明就是你先——」
「我,妈,我先上楼了,你们吃。」他捂住额头,将筷子扔在了桌子上,一
瘸一拐的扶着栏杆,步伐软的能随时跪倒下去似的。
没人看到,他手掌之下,那已经红透出血丝的脸皮,咬着嘴巴,到了爆发忍
耐的极限。
好难受。
双腿间,好难受。
他曾经以为自己一直是性冷淡,除了晨勃以外,不会对任何的画面感兴趣,
可现在才发现,他不是,只有妈妈能让他变成这样而已。
明知道不该的禁忌,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狠狠用拳头打着自己的脸,来试
图平复。
他们会一直在他面前秀恩爱,无视他的感受,活的仿佛是个空气。
宓卿吃的早饭,还是连胤衡亲手做的,她对那一桌子的菜丝毫没有兴趣,口
味已经被他养的刁钻,根本满足不了让她惊喜。
宓路云想抓住她的胃,也失败了。
上午时,他们会窝在一起看书,客厅里是他们两个的小世界,不过通常是宓
卿在看,连胤衡抱着她,时不时亲吻着她的脸颊,或者玩弄她的手指和头发。
宓路云只能在楼上看,根本融入不进去那个小世界,他觉得自己窝囊,可又
无可奈何。
两人有时会在花园里一起种花,清理池塘,嬉笑声里的爱意,他们才最般配。
脚上踩满了泥土,连胤衡端来一盆热水,蹲在她的面前帮她清洗着双脚,宓
卿舒服的耸起肩膀,双手撑在凳子边缘,眯眼里瞧见了二楼的人。
「他在楼上一直看我们。」
连胤衡早就察觉到了视线,头也不回的说道:「还准备看到什么时候?学学
以后怎么对待你老婆吗?」
宓路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狡辩。
「我……我我,反正也没事干,看看而已。」
「既然在家里也没事,哪来的就回哪去。」
「这也是我家。」
「这是我的房子。」连胤衡转头盯着他,冷光里散着幽幽寒气,令他无可辩
解。
宓卿抓住了男人的衣袖,不明所以笑着:「干嘛生气。」
温柔的她,总是一副娇软,浑身都软的不像话,扎起的低马尾顺着肩膀垂落
下,穿着最小号的睡衣也松松垮垮,慵俏的脸蛋,连一条的皱纹都不存在,哪像
是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
连胤衡无奈亲吻上她的小腿。
「不生气,你最乖了。」
翌日,詹朝宗和连戈雅来了,他们又从西班牙回来,给宓卿带来了不少礼物,
没想到宓路云也在。
「早说你们儿子回来啊,这都忘记给他买礼物了!」
「当他不存在就行了。」连胤衡说道。
宓路云装作没听见:「姑爷。」
「好久不见。」
「嗯,好久没见了。」
之前高中时被叫家长,詹朝宗还历历在目那老师的话。
抽空逮到机会跟他独处的时候,问道:「你都出去工作这么多年了,现在还
有那种感情吗?」
「有。」
站在二楼的栏杆旁,往下俯瞰着客厅沙发上,开心拿起围巾在身上比划的她,
手心抓着栏杆紧了又紧。
他眼里的情绪,比少年时要更强烈了。
詹朝宗可惜叹了口气:「但她是你爸爸的。」
宓路云却自傲的笑了,昂起头来猖獗挑起嘴角,那是高高俯瞰,掌控全局的
自信。
「没关系,我会活得比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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